主君冷冷一笑,掷杯。身后卫士,门外伏兵,应声而动,立刻将尉使和随从制于刀下,另包括主君身后两名宫女。
哭声骂声尚未响起,侍卫长一个手势,统统都卸了下巴。
左列那个随从没有挣扎,我微微示意他身后的侍卫。
“请善待吾等家人。”他目光如刀,嘴角弧度讽刺,言语硬冷。
“晟必安四方,定天下。”我开口,刺回去,“只是,在此之前,还得有劳你在天之灵,保佑他们不曾死于苛税征丁。”
他抿紧唇,低头,终究长叹闭目,引颈就戮。我一闪而过留人的心思,终究打消——并非因他无礼,而是此事关系史家评说,君王之名,眼下留了,也难长久。
少君替主君倒茶,脸色有些白,壶嘴中倾出的水流稳当,动作如常。
主君道,“先生不若移步花厅。”
“无妨,惯了。”我答。
“范将军鲁莽。”主君微皱眉,“先生受惊。”
“勿怪范将军,时临自请命。”我淡道,“不是那时。更早,自幼。”
由于制造现场,书房内一片混乱。剑刺入人体的“噗噗”声里,翻桌倒橱的碰磅中,我和主君的目光对上了片刻,而后同时错开眼,各自低头抿茶。
主君遇刺,伤及肺腑。幸而近卫舍身救驾,及时斩杀尉国刺使于堂前。
钟鸣午时,众官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