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摇头失笑。
煮了茶院中小坐,空气里草药气息弥漫,苦苦涩涩,却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捷报频频,时临为何眉头不展?”
我抬手摸摸眉心——有么?
“原本只是玩笑而已,时临却不打自招。”成冉淡淡一笑,“看来近来的确有所困扰。”
“嗯。”我喜欢他唤我名字,而非一直尊称以先生,当下松了身子倚在椅背上,“倒也不是什么不明不白之事,只是,自己竟然……这般胆怯懦弱,好生无用。”
“能教时临脱不得困的事……”成冉啜了口茶,“必是不忍阵前喋血。”
我瞪大眼睛。他如何会这般清楚?
“当年的时军卿,入了中帐,从来绞着眉毛。”成冉微叹道。
“成冉察人之细,的确少有。”不愧谭广左臂右膀。
“梁都夜破,周治颓癫,寺御呕血。尤记得,时军卿兀然立于正厅,镇定自若。”
“以杀止杀,并非得以。我虽……倒也能清明。”扪心自问,并无愧色,“不喜,窒痛,却无悔。”
“如此便足矣,时临何必再苛求。成冉也能放心求去了。”
“……去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