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祭前一夜,主君留了我在宫中,念着诸事初起,兴致好了些,闹得我几乎没有睡。结果次日,我站那打了个瞌睡,出了个小小的洋相。若不是主君自己善后遮掩了,我轻则被罚俸禄,重则断臂、车裂。
不过眼下刑罚已经统一,从张榜宣告到偿钱物,到劳役徒刑,到斩首,再无其他。板子棍杖的皮肉之苦,吃力不讨好,无益民生,不若换做义务扫大街。
我教他们修水利,开灌溉,指点农事,纠去陋习。乾去年算不得风调雨顺,家家还不是有余粮,比起可怜的劭民……如此,我说改刑整典,主君支持外,臣子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反对,而且中气不足。
所谓民以食为天,国以本而立。我,直接推进之。
对了……我的俸禄倒底是多少?
俞儿重重跺了两下脚,顿了顿,又狠狠跺了一下,转身跑回起居的院子。
门外青马……好端端的,挂了这么多装饰,真可怜。
拍拍它安慰,它晃晃脑袋甩甩脖前挂铃,凑过来拿舌头添添我手,看起来深有同感。
翻身上马,正逢俞儿抱着东西跑出来,在三五米开外停步,揪起自己的领子缩了下巴扣了,一个小小拎罐往习电手里一塞,而后一个小小包裹往习风手里一塞,“不准偷吃!”
习云稍回了些头,当然知道俞儿什么模样,轻笑。
俞儿大恼,目光恨恨,几乎在习云背上盯出洞来。
另外三个目不斜视,打量空荡荡的街,神色专注,仿佛他们面前精彩纷呈。
我摇摇头,一抖缰绳。
天色未明,但若春祭,时辰却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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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分,回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