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心。”
“老伯保重。”我朝出声处答礼。
眼上蒙的布条被解开,老伯头一回正经打量了我一眼,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目送他普普通通的背影消失在左手边几十米的一个拐弯处,消失在交叉织罗如藤蔓的小巷里。
天色已经青白,四下有人声响起。
摸摸左肩上包得好好的伤口,我转向右边。
七八米外,就是东西走向的通衢大街。
八十八
“客人,您还真准时。这边请,这边请,老位子给您留着呢。”
我点点头,隔着斗笠垂下的白纱,用眼角余光扫了眼身后,并无异常。
是我多疑了。
再扫了眼内厅那些欢畅谈笑的书生游学子,好似又有几个新来的。
此城名袒,是新归入东平版图的尉国旧地。
百姓惶惶了几日,一切归于如常。城主府里换了谁谁入住,驻城兵卒穿了怎么样的另一种衣服,于他们而言不过一个饭后话题,并不怎么牵涉日常生活。东平惯例,投诚的新地,头年减一半赋税,以补战事扰民之损。东平的赋税本就轻于尉,这告示一出,茶馆里好生高兴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