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看看天色,看看树顶,看看我,卸了我背上的篓子,递过来装水的竹筒。
由着他动作,含了一口,“穆炎,你上次说这南边有个盐碱池?”
“嗯。”
“去那里吧。”
“好。”
这里以前好似是大型湖泊,结果环境变迁,干涸得只剩下几百平方米一个小小的盐碱池。水是涩的,但是周围地上有苦苦的泥盐,常常有动物为了补充盐分来舔。
运气好,看到了一小群鹿,七八只。
刚好是母鹿怀胎的季节,我乖乖趴在下风处的草后看,不敢动手。瞄的这只,鬼知道会射到哪知。母鹿怀了小鹿的不能射,领头的公鹿负责警戒,保护鹿群也不能射。
穆炎听我唠叨完,张弓,留了一只小公鹿下来。
一箭钉穿咽喉。
“捞这个?”穆炎卷着袖管裤管,赤脚,倒出半篓子湿漉漉的浮萍水藻水草。
“带回去烧。”我和他一个模样,抓了几大把,揉到一起,挤了水,带出来的擦汗的旧帕子一裹。
“引火柴?”穆炎拎着他那个篓子往远些的地方去,愈发困惑。
“烧成灰。”绞着布拧干里头的,系数抖到篓子里,“然后和着油脂熬一熬。”
“做什么?”干净利落几下,捞完一片,长树枝伸到水里搅着带了水下的上来,捋下扔到篓子里。看看那一片差不多了,过来倒在一起,而后朝再远一点的地方去。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天然小苏打。
而后,肥皂和甘油。
前面一个不用解释了,后面一个,你说我干什么?
五十八
房间里,斜斜爬在东南天上的月亮,从朝东的小侧窗,和朝南的大窗里,投进玉色的月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