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炎侧头细看我面色,微觉得不妥,出声诧异道,“公子?”
我摸摸脸,把不自觉间露出的同情表情收回去。
——价值观不一样,没法改了。
“寺御君一箭险些伤了公子,害得公子坠马,公子为何对他好感有加?”
“穆炎。”我抬头看定他,“那一箭,只是送我早日离了周治侯府。东平使君来访是大事,梁国朝堂权势变幻不可测,尚牵及相邻数国,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虽不涉军要,可谓微末如发,却也难保暗中有人要我性命。”
“公子何以得知?”穆炎不明。
“直觉。”我答,“宴上可见,他神色不动之时,天崩地裂也可平静无波,却对我颇有示好。何况他张弓蓄力之时,视线差了寸许,不曾落在我身上。虽不知他为何助我,于我而言,承情已是确然。”
穆炎沉默。
“对了,穆炎,我先头喝的酒,和他同一囊中的。为何他无恙,我却昏了?”
“抹在壶嘴外沿,公子想来触到了。”
“哦。”只要抹得精准,下药人即使就了壶嘴饮酒,也是可以方便避开的。
真是处处有学问。
“或者……”
“或者?!”还有别的办法?
“用了习惯的药物。”
我心里一紧,忍不住去看穆炎。
“你呢?”
还没想好,唇上一动,却已经问出口。
“寻常毒鸩,可比常人多支五倍时间。”
“穆炎。”
“公子有何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