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武功卓绝的人,对于自身的强大自信,散发出来,便是笼罩在他们身周的,冷然的平和沉稳了罢。
“就要上有名的梁国宫廷秘菜八段鱼膳了,两位不去一尝么?”
我和寺御君愕然转身。
正旁君一手提了衣摆,急急忙忙越过我们朝茅厕方向去,一边还回头挥手来了句,“再不去,热的可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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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自己心中,有什么刚刚获得的印象,颠覆破碎的脆响。
回到宴上,不会会,果然上了八段鱼膳。
一条鱼,形状完整,承在特制的长盘里,头尾两段,中间六段,一共八种做法。
味道,还是不错的。
副座上展开了一次关于八段里头哪段味道最好的争论,从最基本的色香味开始,慢慢引经据典,吵得不可开交,渐渐把正座上,前十座之后的一干人等也卷了进去。
前面几个,不是不管,而是他们自有喉舌在那些雄辩博引的人中间。
我么,自顾自吃鱼。
可惜,我不找麻烦,麻烦还是找上了门来。
“广湖公子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不知高见如何?”
自从开始巡酒上菜,挑衅讽刺不知有几次了。
不过因着正旁君在,又或者真知情的几个得到了足够的警告,没有人针对我身份提出什么怀疑,权作接受了失忆后冠了个新名的广湖公子。
所以我也就隐忍,装傻,陪笑。
这般直接问到头上的为难,还属第一次。
“都一样。”我放下筷子,垂眼看着几上半杯酒,答。
“广湖公子何来此言?”
“炸者松酥脆想,蒸者鲜美滑腻,八种做法样样不同,广湖公子定不出高低情有可原,笼统言语,应付敷衍,却是把我等至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