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几两天,梁长书以广湖公子大祸初愈,尚须静养,路途劳顿,不宜见客为由,推了一干老熟人的拜访。
我和穆炎安安静静住下,这里的房间较大,布局和梁府中那个小院不同,内室屏风宽八扇,而非四扇。除了床之外,窗下尚有一卧榻。另多了好几对靠墙的座椅和相配的小几,以及装饰品。
穆炎总算不用再打地铺,除了采光比较好之外,这是大房间带来的唯一便利了。
早上还是去习箭投壶,不过作陪练的老武师缺席了而已。
下午依旧冥想、教字、画画,若说有改变,不过一样——用的东西都换了。
穆炎还在就好。
三十七
冬月二十五。
“公子。”穆炎立在一旁看着我正正经经着衣着冠,配上腰间挂的玉石垂饰,低低出声道。
“何事?”我转身望向他。
“请容属下随公子赴宴。”
“穆炎,今日此宴,我全身而退不难,却保不准他们是否会迁怒下人,或者拿你杀鸡儆猴给我看。”透过垂幔,撇了眼外厅门口守着的两个人影,我也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所以……”
穆炎沉默了会,而后答,“公子小心。”
“恩。”我点头,走到他面前,道,“你在此等我回来便好。可能会迟一些,你千万莫要出去探寻才是。”
“……”穆炎稍低了头撇开视线,额际几根碎发垂落不动,没有应。
我静等。
他,非应不可。
全身而退,自然是夸口。保住性命,却是的确能够的。
但穆炎摆在外面的身份,差不多算是我的房里人。诸多所谓的故人乍见之下,可就不好玩了。
因此,就算没有人随身,难免吃些亏,他还是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