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还是,有个地方脱节,想不清楚么……
胸口一点点窒闷撑痛,眼前却一寸寸清晰起来。
厥过去之前,宣纶,已经咽气。
可那之前两三个时辰,他还好好地,在梁长书的生辰庆席上弹琴。
是了,他那么喜欢琴。
又那么喜欢梁长书。
为了那个曲子,那么认真专心续谱,为之苦恼为之乐。
十指翻飞如同有灵,眸中神采奕奕生辉。小声窃窃说着喜欢,一转头,又叹气叹得像是已经七老八十。
害得我忍不住剽窃了那么多故事词话,倒出来给他。
而后看着他听到紧要关头,撑眸,拽自己的衣角,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一寸,又倾一寸。
又在故事结尾时候,或怅叹,或颓然松口气,或惊愕无语。
十分可爱。
活生生的,可转眼就……
他才十四呵……
还是个孩子!
我十四的时候,我的弟弟们十四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司弦昨夜里一路哭着领路,疯跑之间,他絮絮说了些什么,我听得不怎么清,也不怎么记得了。可昌弄君三字,还是明白的。
宣纶,十四……
却已成了那些冠了礼依旧没有半分人性人样的禽兽的牺牲和玩物!
腰上肋下被人一揽一提,身子猛然出了水面。
乍然间,反射性狠狠一肘向后撞去。
“公、公子?”穆炎声音里泄出几分惶恐,而后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属下失礼打搅,请公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