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纶,你喜欢戏文么?”
“嗯。”
“我也喜欢,特别是一出一出的折子戏,最是精彩,怎么都看不腻。我以前听人唱过一个曲子,名目就叫折子戏呢。”调着音,我开口,“要不,就唱这个,好么?”
“好。”宣纶应,“折子戏?”
“嗯,折子戏。”
抬手,捻拨出简单的旋律。
十指翻飞即兴配上去,我是做不到的。
以后,也再没有一个叫做宣纶的少年,揣着初为人师的小心和雀跃,细细说来,耐心教给我了。
闭闭眼,低低开口,吐音。
……
“你,穿上凤冠霞衣,我,将眉目掩去……”
“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
“你演的不是自己,我,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
宣纶的目光落在我膝上的琴上,绽出一个仿若春花般的微笑。
……
“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
宣纶跟着低低哼起来。
他天赋好,又是长年浸淫在琴词戏文里的,没一会会便唱得比我好听。
哼着哼着,许是倦了,宣纶时不时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