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脱衣声响起。
不会会,一切归于静谧。
三十一
“穆炎,这边这边。”屋顶很高,四周又没有借力攀登的地方,看了半晌,只好求助身后之人,“我要上去看,快点快点,别错过宣纶的才是。”
穆炎近到我身边,叩了句“属下失礼”,还没等我强调不许下跪,一阵晕眩,檐瓦树木统统往下面跑去,我人已经到了屋顶上。
“……”攥着穆炎不敢松手。
这一瓦宽,拱弧形,长了青苔滑溜溜的屋脊怎么可能站得稳人么。
伸长了颈子往主院那边看。庆寿的地方在府里的东边,隔了好几近的院子。夜色早已暮,只能隐隐约约见些灯火,大多情景都被高墙挡住了。好在此处是下风口,声音倒还清晰。
都怪我这张广湖第二的脸,无法去看宣纶弹琴不说,梁长书还小心派人守了这里,防止有那别有用心或是好奇迷路的客人闯了来。
听听声响,似乎是杂耍,其后便是几出戏,而后才轮到宣纶的琴。
四下看看,院中尚有更高的黑影绰绰。
对啊,我怎么把树给忘记了?
“穆炎,带我下去吧。”
这次有了准备,又是往下跳的,倒不曾难受。
找了棵靠东又挺拔的树,搓搓手,踢掉鞋袜,解下腰带,绕树一环,而后在两手上一缠。
略后仰身,一拉手上宽布,往下一压,而后分膝叉腿,两脚横踩树干。
一蹬一拉,一蹬一拉,索索往上去。
——青蛙式爬树大法!
到了两人多高处,分枝树桠渐渐多了,更是方便。
爬到三楼左右高打量了下上头,再往高处枝条皆已经过细,没有适合坐着远眺了的。于是安顿好,一手抱着树干看了眼那边,这还差不多,能看到大多宴席了,只是夜色朦胧,距离又远,虽有照明,还是嫌模糊了些。
“穆炎。”我唤,而后发觉身后没人,这才想起他还在院里地上,“你上来吗?来看看吧。”
低头试图透过松树的枝叶去找他,奈何没有灯火。下一刻,侧下的枝桠上却多了一个人,稳稳地站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