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无奈,回头喊他,“吃饭啦。”
“坐。”盛了盏粥,落座,揭了四色小菜上头覆的盘子,扶起筷子,看看穆炎,还是站在一旁,只得出声道,“没外人,自便就好。”
“是。”穆炎应,而后在侧手靠下方坐了。
他动作中规中矩,答得也无可挑剔,我闻声,手上却禁不住跳了跳。一片薄得透明,半个巴掌大的红通通的酱肉,就这么掉进了粥碗里,盖去了大半粥面,而后缓缓斜了,开始沉下去。
“穆炎。”你不要老用那种语调说那个字了成不。
“在。”
“……”捞出酱肉片,大大地咬了口。
怪不得他怪不得他,慢慢来慢慢来,“你不喝粥么,想要的话,自己盛呵。”
粥煲在陶罐里,不稠,很到火候。连褐色厚瓷的罐,带保暖又可以拎的兜儿,搁在一边几上,一旁尚有备用的碗,和勺。
穆炎侧头看了眼一旁的粥罐,起身过去拿了个碗,掀了盖,举勺。
“对了,旁边那个大号的,是梅蕊她们特地替你备的吧,你别用小盏了,免得辜负人家的细心好意。”
弓箭投壶已经有了些起色。老武师一直无夸无贬,一概的沉静无言,有他陪着练,往往便在不知不觉中,气息均匀,万念俱冥,握弓持箭,瞄了那靶心而后松指之时,动作也就奇异地流畅自如起来。
这日早上的事完毕,回得院中,梁长书赫然在厅中端坐,旁边陪了两个幕僚般的人物,一个着皂白,一个衣褐褚。
他再不来找麻烦,我没准会忘记这里是谁家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