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秦细有些担心。

“千万不要靠近我。”花酒微微张开眼睛,瞳孔颜色竟化作深紫,在暗处幽幽放着亮光。而他的头上两侧,生出两个尖尖的,似乎是角的物体。

这样黑暗与邪恶的容颜,让人几乎无法认出这是原来的花酒。他无法驾驭这股强大的力量,脑中只有连绵不断的杀意,渴望着鲜血的味道,渐渐变得疯狂。

秦细被这种恐怖的气息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有些警戒地走过去,轻轻碰触试探:“花酒?”

花酒条件反射,左手骤然暴起,杀意直逼她的咽喉,速度快得让她无法躲避,只得伸手硬挡,却发现那对尖爪锋利无比,足以要砍断她的腕骨和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花酒终于恢复理智,停下攻击,这时秦细的右手已被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片刻后,鲜血才从伤口处慢慢涌出,洒落满地。

秦细初次见到九尾以外的人能使出这样的攻击速度,惊得浑身冷汗。

“你走开。”嘶哑的声音里有着痛苦,花酒拼命地缓和情绪,调整呼吸,许久后终于将那对角缩了回去,而黑色花纹也减退不少。他迅速看了眼秦细身上的血迹,心里重重一沉,几乎羞愧欲死。

丑陋的容颜被看见,还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伤到这地步,他连“对不起”三个字都没勇气说出,只怕她要尖叫逃跑。因为残酷嗜血的魔族,是这个梵卡大陆上最令人畏惧的存在,也是长久以来被诛杀的对象。

遗憾的是,秦细是个严重缺乏常识的小白,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魔族早已绝迹。而且她平日里各种各样的魔兽见得多,早就见怪不怪,便以为花酒也是什么奇特的变异新品种。只是对他突然而来的攻击,感到有些害怕和警惕。

腕上伤口迅速收缩合拢,很快变得完好无损。比起往日在森林中搏斗中受的伤,这实在不算什么大事。秦细悄悄握紧龙血匕首,走近花酒再问:“你……没事了吧?”

花酒往暗处缩了下,又抬起头。脸上满是不安和祈求的神色,嘴唇微微蠕动,久久后才说出细如闻鸣的几个字:“别害怕……我不伤你……”

“没事,”秦细见他眼睛的紫色开始消退,知是恢复了正常。手上匕首一松,不由柔声安慰,“伤得不重,不过为何会突然如此?”

“我……有魔族的血,情绪激动时会失控。”花酒见她不明白自己身份,有些惊愕,又觉得此事无法隐瞒,便艰难坦白,等待着嫌恶的目光。

魔兽的人肉晚餐见过,虫族的残忍屠杀见过,龙族的火爆脾气也见过……魔族又是什么东西?恶魔吗?

秦细努力在地球上的漫画记忆中搜索恶魔的形象,结果满脑子浮现的都是性感的魔族美女和英俊的魔族帅哥。她又看看眼前似乎人畜无害的花酒,总觉得这家伙还不如自家狐狸爸爸对众兽发火时可怕。可是……这种奇怪状态,自己太镇定也不好,总得表现得吃惊一下吧?

想通其中关节,秦细便故作惊讶地叫了声,“震惊”地说:“噢!原来你是魔族!”

花酒瞧着她夸张的动作,有点迷惘,没有吭声。

接着应该说什么好呢?秦细还算聪明,立刻估摸出他是因自己的身份而不安,便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关系,魔族也不错的,不过失控确实很可怕,你下次记得提醒一声,我躲远点。”

花酒听得更加莫名,见她确实很无知的样子,便试探着问:“你不怕?”

“我别的不行,就是胆子大!”秦细认为花酒失控是自家森林的魔兽们引起的,心里发虚,也不敢计较太多,于是傻笑着辩解,“那群魔兽确实很吓人,你紧张也是应该的……”

“我……真的是魔族。”花酒见她反应太过正常,反而不知说什么好。

“嗯,我没怪你隐瞒身份,别担心。”秦细隐瞒的事情更多,不好责怪别人。

两个人面面相窥,都觉得对方反应很怪,又不知怪在何方,一时陷入僵着。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尖叫:“救命!有魔兽!”

随后各种不同呼救夹杂着混乱无章的逃跑声此起彼伏响起,应该是后面的参赛组合发现了黑曜他们的存在,惊慌失措在逃跑中。

熟悉的气息再度逼近,有了智慧的高等魔兽追踪能力非同小可,很快找到了秦细他们藏身的洞穴,只苦于在外面进不来。

阿金伸头探了探,困惑地问:“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青姬女王的不知道哪个丈夫也伸过头来,献媚地说:“其他队伍都给赶走了,你们肯定能赢,快出来吧。”

秦细听着他们天真无邪的问话,再度产生撞墙的冲动。又苦于不敢在花酒面前说兽语,只能拼命背着他打手势,让那群家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