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热血冲天喷涌。
第四招迫得砻羰骤然连退四步,我借机避开偷袭,第五招峰旋路回,身后有重物砰然栽地,第六招硬撞硬,长剑悲鸣而折,刀身应声而断。
我的断魄剑,砻羰的虎龇刀。
招已尽,势尤在。
再无人能阻挡,我合身扑上,全力拍出一掌,贴身匕首随之陡然暴涨,没入砻羰心口。
砻羰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可惜太快,我听得不怎么明白。
说真的,对峙八年,要说未有惺惺相惜之感,不免乔情。
所以我冲他咧嘴一笑。
却有什么温热从唇角蜿蜒落下。
砻羰一愣,哈哈大笑,尚未笑完,一大口血沫喷涌而出。
身后数道刀剑破空呼啸,我握紧手中匕首,进一寸,再进一寸,直至整把匕首全部送入砻羰胸口,不曾回顾分毫。
鲜血热烫腥咸,殷红夺目。
最后看一眼蓝天白云,抬头只见乌云压顶,眼前正好迎上一朵六角冰花。秋尚不深,却已有鹅毛白絮,纷纷扬扬。
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然漫天飘扬。
不由微笑,想起正孝五年春,初戍此地,亦是如此的朔雪茫茫。
周遭的长戈铁戟交击之声,渐渐弱去。
——
马革裹尸,自是无悔。
永留此地,又有何憾。 死结
身体像被山石碾压,无处不痛。又如在火中煎熬,寸寸灼热。
却竟然还能睁眼?!
“林楷?”
“好你个如意算盘!”他盯着我半晌,确定我醒了,忽然气得怪笑两声,“好,好,好!若不是我布下计较,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