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里眼里,它们在那种时候,实在是安静可爱。矫捷敏健的身子蜷成了毛茸茸的一团,锋利的爪子收进了肉呼呼的脚掌,一点也找不到捕猎时的犀利、护崽时的疯狂。
就像查理,不管在北郡山里的那个早上说起科林时多么冷漠,不管在夜色镇镇南的山谷口与聂拉斯如何对峙,现在睡在自己身边、自己怀里,全然信赖、安静恬然。
被查理信赖和可以信赖查理一样,令尤里感到可靠、舒适,以及一些说不清的好。虽然难以付诸于语言,却不妨碍他懂得这份弥足珍贵。因为正是有了这家伙,过去的经历、乱糟糟还弄不清楚的身世,尽管没有消失,却变得不那么难以承受起来。
他端详了一会儿,稍稍用力,“吧唧”吮了查理一下。
果然,查理含糊咕哝了一声,微微缩了缩,却没睁眼。
尤里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一幕,乐得见牙不见眼,然后又来了一记。
不过到底怕吵醒查理,略一犹豫,没再继续;转而拉高毯子,微微调了下姿势,也阖上了眼。
两人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他们收拾整齐,开门出来,却不料门口等着一个女人。
她身材略为丰腴,瓜子脸,浓金的长发,二十出头的年纪,眼角还没有皱纹。皮肤养护得很好,打扮也算有品位。一条黑天鹅绒无袖圆领收腰长袍,加一条长及两膝的玫红披肩,脚上是与长袍同色同质的软鞋。
她倚在走廊上,一见两个年轻人,先送了尤里一个甜笑,而后是查理,同时开口,语调柔软而微带戏谑:“哟,您们两位起来啦?”
查理暗自庆幸两人做完又睡了一觉,不然肯定让这女人看出来。他这才明白,尤里昨天为什么落荒而逃了——吓的。年轻的战士说不定还被吃了点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