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心里猛一惊悸,抢前蹲到女人脸前,低声威胁:“你什么意思?!”他挥散水元素,手指一挺,挑起一小抹灼热的火苗:“别装疯卖傻,否则——”

查理捡起一小段枯枝,迅速地、平稳地送进火苗里。和火苗差不多粗的树枝从这头送进去,从那一头出来——出来一截白色烟灰,由比婴儿发丝还细的纤微构成。镂空一般,几乎透明。连些微的夜风都禁不住,一被吹到,立时消散。

查理把如此高温的火焰送到那女人灰色的眸子前,女人几丝灰色额发立即被烫得卷起来,发出焦臭的味道。

然而这个女人地眼皮连眨都没眨。

“挡住了……啊。又一个、又来了一个……”

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话,也不像查理“以前”听过的电子合成音规律的、没有感情的呆板平直。那仿佛是牵线木偶的动作一般,诡异、不自然。却又隐隐暗——背后自有冥冥的线牵引操纵着这一切。

查理凝神屏息。

“那一个掉在水里,滞于昏暗、熬过黑夜、打开黎明、消失在天亮……这一个躺在树下……看不清……一点也看不清……不可能、怎么可能……不……不!”

她陡然疯狂地尖叫起来。紧紧闭起了双眼。查理“以前”毕竟生活在和平中,来此后经历的也还不多,对女人的尖叫没几次体验,只能联想到湖畔镇被袭击被惊吓的无辜者。

大概有两秒钟那么久,然后尖叫声截然而止,地上地女人整个儿软瘫了下来。

查理察觉到有某种东西从这个女人身上离开,好像一大勺冷水浇灭的炭火一般,“滋滋呲呲”地向四周扩散。

那既不是水元素、火元素,也不是奥能。不管查理如何凝神窒息,也无法看到它们,只能隐隐感到它们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