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查理小心看看阿特里的脸色,“没事吧”三个字打了个转咽了下去,“还好吗?”
阿特里摇摇头,扶着墙壁,缓缓瘫坐到地上。
晨光照进大厅,照得他脸色惨白,几乎透明。唇上青得发绿,没有一丝血色。
然而阿特里却露出了笑容,发自眼底、如释重负的真心笑容。并且难得地多话起来:“好像又有点过竭了……没关系,养几天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总比改行当骷髅法师的好。”
这调侃还挺幽默。可查理怔怔地看着阿特里,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并非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接手。他只是突然发现,当一切并非出于礼节、也无关拉拢和应酬的时候,阿特里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好像夏日里的山溪,叮叮咚咚蜿蜒而行,携着满满一抱地清澈凉爽;又仿佛冬夜里的炉火,明亮暖和。总在欢快地跳跃,还舔得铜水壶痒痒地喷出白汽。
查理甩甩头。
当然,当然……应该的。
阿特里三十左右,这个年龄的男人,已经不再幼稚冲动,但也还没有历尽沧桑。正是体力精力心态都最黄金时候。何况阿特里阅历丰富,事业有成,而且前途无量,长得也不坏……
这样子,他笑起来,怎么不好看?
骷髅们没留下什么战利品,打扫很快结束。一行人在前园里懒洋洋地仰望朝霞,说笑声渐多。
不知是谁开的头,拉过身边的同伴就是一个拥抱。这下好了。旁人都被提醒,拥抱、欢呼、扔帽子,一片热闹。
劫后余生地庆贺也分很多种。至少防御战那晚。卫兵们并没有如此纵情。所以查理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当下好奇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