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时地“屏风”虽然不到一人高。还很短。总比没有强。

查理也安顿在墙角,却是里侧右角。他左边是墙,右边是尤里。睡的地方垫着折了三四层的布幔----原来好像是大厅墙上的装饰----还有一块木头塞在布幔下,凸起的地方刚好当作枕头。

目前而言,这等待遇已经属于最高档次了。不过尤里还是不太放心。伸手摸摸“床”,小声问:“底下有渗上来吗,会不会阴冷?”

“不会。”查理脱下外套一盖,又解开衬衫领绳,“就是有点闷。”瞧这外套!又软又韧又透气又结实还不容易勾起毛,军需官泰诺推荐的东西果然挺好。

火把在值哨的几个人那边,余下的地方光线昏暗。但尤里什么眼力?不经意间,瞥见查理锁骨下一串浅浅地吻痕,已经开始转淡了。不过还看得清楚。

身为罪魁祸首,尤里暗暗咽了口唾沫,赶紧替查理把领子拢一拢,冠冕堂皇道:“小心着凉。是有点闷,可没办法。别去想它。天亮还早,多睡一会儿。”

“嗯。”查理也实在是困了,并未留心尤里的小异样。他向尤里微笑了下,安安静静阖上沉重的眼皮。

尤里等了一小会儿,慢慢伸长脖子从查理地领口朝里张望。确定那朵吻痕没有因为被遮起来而消失,悄没声息地偷笑了一个,对着查理侧躺着,快快乐乐合上眼,跟着睡觉。

却没能睡着。

即将入睡那一刻,一道寒意窜上尤里的脊背,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顿时惊觉,并抢在思维之前作出了反应----他倏然按上了身边的剑柄,又轻又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任何一个人。与此同时。尤里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直觉在不安。比起被狼群窥伺时,更为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