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失笑,自顾自做事。洗衣服对他而言并不累,只是要小心翼翼,就像别人洗那些轻轻一捏就烂的莓子时一样。

小男孩一直在离尤里不远处转来转去,眼睛老往尤里腰上的剑溜。

夏天两个人地衣裤,很快洗完。尤里端起盆子要回去,看看周围没有人,不放心这么大地孩子独自在湖边晃荡,于是和他搭话道:“嗨,早上好。”

小男孩挺起胸膛,老气秋横道:“早上好,先生。”可惜嗓音稚嫩,逗得人想要发笑。

尤里忍着笑,一边往小男孩家那边走,一边继续:“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事,先生。”小男孩果然跟了上来,碧翠色的眼睛充满期待:“嗯……我能摸摸您地剑吗?”

“可以啊。”尤里已经走到了那家院子门口,“不过只能摸一下,摸完就回家,别让你姐姐和妈妈担心,好不好?

小男孩听到“可以”两字,哪里还管后面什么条件,忙不迭点点头,小心翼翼朝尤里的剑伸出还带着婴儿肥的小手。

尤里站着不动,低头瞅着小男孩纯净的眸子里满是认真的神色,瞅着他肥嘟嘟嫩呼呼、小巧玲珑手指一点点接近自己的剑---这可是把沾过血的剑----不由自主微微屏住呼吸,心里涌起一股温和的宁静。

他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查理前天抱着詹妮弗,会舍不得松手了……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埃玛抬头,无意中看到了门外的景象。她大惊失色,搂起裙子,飞快地跑进了屋子:“爱达!”嗓音惊恐,压抑得低低的。

尤里不明所以,扭头看去。小男孩全神贯注,没有听到。他手指头刚刚摸到剑鞘,偷偷扫一眼尤里,见剑的主人没发现,趁机把整个手掌贴了上去,还一路往剑柄摸过去。

屋子里跑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活脱脱一个七八年后的爱玛。她身上系着围裙,围裙上沾了许多细碎的线头。一见院门外的情形,飞奔过来,一把将小男孩拉进院子里,又怕又怒地对尤里低吼:“走开!走开!”

爱玛跟在她身后跑了出来,两姐妹“碰”一声合上了门,还忙不迭落了栓。

尤里皱起眉头,退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