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瞒得过谁啊。|| ||尤里好笑,柔声问:“还没醒吗?”

毯子下传出轻若蚊讷的一声:“嗯……”

尤里绝倒。嘿然一笑没忍住,惊得查理掐紧了手里的毯子,反倒多露出了几分面庞。

尤里见查理脸上红晕飞快地染了开来、深了下去,耳朵更是红得滴血一般,倒也不忍再追着逗他。不忍之外,还有点不知所措。

居然会有这么害羞的家伙。

“昨天晚上……”虽然被毯子挡了,查理口齿依旧清楚。不过语速却是又慢、又飘忽:“你给我喝的什么?”

“掺了半瓶月莓酒。”尤里坦白。反正查理的酒量就那么点,他就在两杯饮料里均掺了半瓶。这样查理怎么选都会中招,多方便!

查理默然了一小会,一点点放松下来。喜欢一个人,并且被一个人喜欢,多么幸运美好,为什么要逃避?他翻过身来,依旧卷着毯子,却是往上拱了拱:“尤里。”

尤里往下一滑,好与查理面对面----虽然隔着一层毯子:“嗯?”

“昨天,你说的……我听到了。”查理慢慢扯下毯子,露出一双闪闪发亮的眸子,“我们在一起吧。”“嗯。”尤里点点头,额头抵住查理的额头:“在一起。”满怀喜悦间,忽然又有一丝不甘,像小鱼儿吐出的汽泡,悠悠荡荡地浮上水面:“昨天我说了两次。”

这回轮到查理莞尔了。他抬手抚上尤里脸侧,细细端详这张英俊明朗地面孔,然后垂下眼睑。缓缓凑向前。

查理的神情羞涩又坦然,虔诚而认真。尤里被蛊惑了,怔愣间,只觉唇上落下一片温软,呼吸交织间,短短一句几乎听不到地气声:我爱你。

这是一个唇与唇稍贴即分的吻。

尤里眨了眨眼,有一瞬间,他失去了焦距。

不止喜欢,已经是爱了吗?

尤里下楼时。大野猪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白鸽的早餐也点了,只是还没怎么动。

“今天怎么这么晚?”白鸽抬头看到尤里,叉起一片西瓜松到嘴里,耸耸肩,“你知道的,格朗姆等不了。查理呢?”

“他刚刚起来,就来了。”尤里心情很好。挥手示意一旁不远地达希点餐时,也挥过去了一个大大地笑容。浑然没发现在背后方向,几个的作坊女工,朝这边指指点点。羞红了脸。

白鸽在一旁看得清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事刚刚发生了吗?”

尤里点点头,回过头来,正要回答,却又忽然闭嘴。他静静地盯着白鸽一会儿,轻声慢问:“你早知道?”

“噢……”暗夜女猎手一时不知道承认和不承认哪个更明智。最终她决定坦率一点。不过目光与尤里警惕的眼神一接触,白鸽微微不忿,到了嘴边地话不由就换了,换成了更具有冲击力的:“看来在这上头,你是个雏儿。”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尤里被刺得呆了一下,随即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水罐和杯子是有人用餐时就会给免费端上来的---慢慢喝了一口:“我只是没有滥交那种坏习惯。”小时候环境特殊就别提了。后来那几年么。他哪儿有精力管这个……

白鸽深邃的银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尤里。那里面没有嘲讽,也没有炫耀。只是有一点善意地戏谑。

几分钟前地一切还新鲜得仿佛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尤里这会儿敏感害羞得很,那里受得了这个。他投降:“好吧好吧。其实,我收到过一些粉红色地小东西。但是……的确没试过。时间和对象不对。”

正常情况下,暗夜女猎手一向风度良好。她见好就收。结束了这个问题:“他好像一直很困扰。”

这就是默认知道了。尤里仔细看看白鸽。试探地问:“是的。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也许可以猜一猜。”白鸽微微一笑。看在尤里刚刚痛快投降地份上,她似乎也该帮点忙:“你瞧,你是男的,他也是。”

“是啊。”尤里点头,更不解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多了。文化的,民俗的。社会的。”白鸽又叉了块西瓜。却没有吃,转着看。“简单点说,像卡多雷们一样,历史悠久的古老种族,因为看得多了,看得久了,所以有足够的宽容。在这方面,不会有什么强制的禁忌。毕竟,这种选择是天生的。有的只能接受异性,有地只能接受同性,也有的两者皆可,就像花有蓝红黄一样。所以,一男一女,或者两个男的,又或者两个女的,都能得到祝福。

“人类的几个王国一开始拼命学习汲取几个古老种族的文明和特长。那会儿他们什么都能接纳。但是后来,他们在此基础上,开始形成了自己地文化。王国需要人口来提供税收,军队需要人口来应征,而同性显然无法生育。再后来,他们有了自己地宗教,自己的信仰。渐渐地,一夫一妻的家庭,被认为是组成社会的基本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