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去客厅。”查理一手抱着书,一手抓着他的土黄色小包。“你好好睡一觉。”

“你不会吵到我的。”尤里理所当然地要求,几乎带了命令:“过来。”

这有点奇怪。转身回到床边时,查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然而没等查理问出来,尤里已经坐直身,拉过他,拥入怀中。

一个紧紧的拥抱。查理不得不集中所有注意力,在享受这奢侈的触感同时避免失态。真希望多来几次……因为这对自制力有好处。他自嘲地想。

尤里察觉到了怀里这家伙的局促。顺从、愉悦,但是不安。每次都这样。有一瞬间他想直截了当地问问。问问查理是不是喜欢自己。要是喜欢,又为什么不说出来。

过去的一天里他再次见到了许多流血与死亡,令他想起以前所经历地、同样的残酷。这一切叫他失去耐性:在这个世界上,战乱从未停止,别离和失去总是突如其来。每个人能抓住的,只有眼前。因此,如果喜欢,为什么要压抑、要讳莫如深、要辛辛苦苦做贼似地藏起来?

他已经失去得够多了。

他不想再错过什么。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理解查理,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查理不是无足轻重的人,查理的快乐与否值得关切。 故而这种疑惑犹为强烈。

尤里也曾经以为查理只是不习惯与人太亲近。然后渐渐地。他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疑惑越来越多。虽然找不到答案,但是也没有妨碍到小队的团结与生存。因此,他不负责任地将那些都归结为查理小脾气古怪。

然后,甜橘酒醉出来的那个吻,点燃了所有累积起来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