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查理回视尤里,郑重答应下来。而后翻卷起袖口,露出狼皮护腕,从口袋里取出四片轻软的鸟雀羽毛,一边两片,小心扣好牢牢夹住。。。。。。。

白鸽终于没有忍住她的不解:“你忽然要找羽毛,有什么用?”

“施法材料,缓落术的。”查理简短道,“你们那边别太勉强。”他慎重看了一眼白鸽和尤里,目光定定停在了后者的眼底里:“我们是去救人的,救陌生人、即将成为食物的必死之人。所以成功最好,不成功也没错儿。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尤里瞧着查理平日里懒洋洋的小模样忽然换成眼下这般冷肃果决地神色,心里又喜欢又欣慰。却又不知为何,有说不清的难过。当即低低应了一声,唇角微微一勾,结结实实地拍了一下查理的肩。

白鸽没有出言反驳,只是为查理的直白有点儿不太自在地“咳”了一声。顿了顿。最终还是小声道:“你放心,我们明白。”答应完这一句,暗夜女猎手觉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又胡乱扯了句别的:“啊。他们三个地情况还不错。至少能够自己赶路。”

查理深吸一口气,抓起平衡长棍:“开始吧。”兔子。队里有十二个,分一分。塞牙缝都不够。收获不好自然心情不好,他们骂骂咧咧地赶着三个俘虏,找了一个荫凉的地方准备歇息。

前后探路搜寻的几个,一直来回奔忙,自然最累,这会儿免不了要多休息一点。 跟在两个术士旁边左近保护、并看守俘虏地四个黑石兽人,在小头目地命令下,扫开周围长草。驱赶蛇蝎,整出一小块营地。

其中两个收拢大家的水袋,觅着水声去汲水。没走几步,却发现坡下沟里,有头拱食的大野猪。

----真正好大一头野猪!

距离尚远。远得弓箭虽然能射到,却没了威力和准头。所以格朗姆瞥了坡上一眼,满不在乎地一甩细细地小尾巴。继续低头拱泥里下的根实吃。

既然已经被发现。而猎物又表现如此傲慢,黑石兽人被激起了性子。干脆再不掩饰,兴奋地大声招呼同伴。

一个带着投枪的黑石兽人闻声,咋呼着跳起来赶了过去。另一个解下背上投枪搁在一边,却是懒得动。还有一个带着弓箭的,没管自己的木盾和剑,胡乱挎上刚刚解下来的箭壶,拎上弓,懒洋洋跟了上去。

格朗姆长嘴一铲,挑起一块吃的,接到嘴里嚼得有滋有味。眼见四个兽人前后攀下坡来,它细细的小尾巴一甩,扭身钻入沟边长草丛,溜了。追在前面地黑石兽人嚷嚷着加快了动作,左右分开包抄而上。他们两个下到沟底,那个背着投枪的一手拉着杂树丛,一手搭着凉棚瞅着自己下头,瞧准了地方正松手要跳,后面带着弓的尚在半坡,一道黑乎乎的身影忽然从东一块西一块的大石间卷来,呼啸而过,雷霆般袭向最前方的兽人。

拎着弓的那个还在射程外,百米冲刺也要个起跑,第二个仓促间根本追不上,只能大声示警。背着投枪地黑石兽人当即停了动作,就那么悬在半空中,反手抽出一根来。

他判断地不能说不对,反应也不能说慢了,可惜格朗姆从出生开始到如今,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身经百战----大野猪挑地路线刁钻无比。它选的角度,从投枪的黑石兽人那儿看来,视线刚好被前方另一个挡住大半。

机会稍纵即逝。待到格朗姆冲到目标跟前,虽然视线无碍,也有投枪在手,但是毕竟投鼠忌器,不敢出手。一枪穿上两个,那可是大错特错、奇耻大辱。

最前头的黑石兽人侧面受袭,忙转过身来举盾挥斧。却不料格朗姆并不爱直直往上撞,倒喜欢略抄上点弧度,躲开斧头所在的右手,从他左手边掠过。趁着擦身交错、将过未过时,脑袋这么一扬、脖子这么一梗、獠牙这么一挑倒霉的黑石兽人斧头等了个空,盾牌砸了个空,腰部弯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当即就一头飞出去了。

格朗姆也不再追,倏然蹿入对面乱石土坎间。

投枪终于呼啸而来,却只扎到了一捧扬起的尘土。前头第二个兽人怒吼着赶到同伴身边,格朗姆从石头后探出头,喷着粗气,朝余下的这三个亮了亮森白森白的长獠牙。

倒在地上的黑石兽人腹部鲜血淋漓,痛得嗷嗷叫了两声,就没什么响动了。带着弓箭的黑石兽人连滚带爬下到沟底,投枪的缓步走过去,三个沉着脸低声交谈几句,其中一个蹲下身拔出靴里匕首,一刀捅进伤者左胸

出了这样的事,营地里的黑石兽人自然被惊动。其实有几个闲着无聊,站在上面瞅着那四个逮野猪,看到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