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听着那边的嬉闹和打趣,一边在草丛里和树根旁认真地寻找草药。做个法师真好。瞧瞧,我全身上下除了被尤里拍过的肩膀,干净得不得了。所以呢,洗澡就免了吧。
白鸽割完耳朵,来得有点晚了:“嘿,查理。你不去吗?”
我背对着小溪,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用不着。”
暗夜女猎手把玩着自己的长辫子,弯下腰摘了几朵宁神花扔到我的篮子里:“那帮我望个风吧?格朗姆真不能指望。”
大野猪正和农场里地狗群闹得欢腾一片。它们是小溪里最喧闹的一拨儿。可怜的乔舒则忙着替它们一个个刷毛。
“哦好的。”我收拾收拾手里的银叶草,拎起篮子。“尤里呢?”
“耳朵太多了。不处理一下不好拿。”白鸽逆着小溪往上游走,边走边回头瞧了瞧我的脸色。大概是觉得我看上去还算坚强。她继续解释道:“他去厨房要了点破布和热灰,把血水吸吸干。”
我回以一个微笑,心里默默祈祷:但愿那家伙晚点来。
----晚到别人都走光了最好。
再没有比这样的望风更轻松的了。如果是别地小伙子,或许会害羞,会不安。可查理全然没有这些问题……我继续背对小溪采集草药,偶尔抬头看看下游的方向。采完了近旁的一带,就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
大石上方有浓密的树荫,旁边的林间又吹来了和煦的风。照在身上的阳光被树冠一过滤,碎碎点点,明亮温暖,一点也不热。这样子的床虽然硬了一点,可我又有什么需要抱怨的呢?
所以坐了没一会儿,我就摊开四肢躺了下去。
白鸽洗完了,擦干净她的皮衣重新穿上,长发湿漉漉地走上岸来。暗夜女猎手一边绞干擦拭她地头发,一边瞧上了我的大石头,笑道:“你真会享受。过去点吧,给我腾点儿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