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尤里干脆侧过身来,“你今天是第一次吧?”

“……”这话说得真好……

“第一次难免不好受。鱼人毕竟不是野鸡兔子。”尤里安慰道,“我十三岁的时候,头一回干掉一个半人马,吐得那个叫唏哩哗啦。”边说边做了个不堪回首的苦脸。

我被他逗得乐了,尤里嘿嘿一笑,朝我伸开双臂:“来。祝贺你成为新的勇士。”

这是典型的部落说法。心里还在天人交战,人已经抱着毯子凑了过去。多隔一层织物,这样不会亲昵得让我无所适从,又可以……占到不占白不占的便宜。

“其实还好。鱼人看上去就是一条大怪鱼,半人马那才叫人模人样。”

“……你知道半人马长什么样?”

“知道。上半身像人,下半身像马。四个蹄子,还有尾巴。会驯服鬣狗。”

“……在这边,很少听说半人马。”

“是的。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考证,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边不存在半人马。”

“……你一直都知道?”

“猜到一点。”我不想跟尤里撒谎,只好用暗示误导他,“你在北郡时,听人说起过我的事儿吧?”

“嗯。”

“我对东部大陆的了解,比小汉斯他们要多点。”这是实话。但了解不是来自流浪和流浪带来的阅历。“我不会乐器,不过听过不少曲子。”这也是实话。但曲子不是在流浪途中听来的。“当时就觉得……你哼的那首歌,不属于东部大陆。”

“热死了。”尤里一把抽掉毯子,紧紧地收拢手臂。然后他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从起初的惴惴不安里渐渐放松下来,试着回搂住他的腰。反正还剩一层衬衣。其实,与自己喜欢的人彼此拥抱,从来不坏;而有些事,即使做了贼,也完全不必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