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个老婆婆。”尤里揪下一颗蓝莓,往嘴里一扔,“她拎着两篮子浆果来店里卖。法雷说,她住在镇子西边,卖的浆果都是自己去树林里采的。我瞧着不错,就要了一篮。”
“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去?”
“总要卖掉果子吧。留到明天再卖,价钱就坏了。”
“所以你给她买了下来?”
“的确很不错啊,十来斤呢,连篮子才三十个铜币。吃不完放到明天早上也没关系,至少格朗姆会喜欢的。”
说话间,尤里又拿了一颗野莓。
唉,那是最后一颗……
他瞧瞧我,忽然莞尔,又把那颗锥圆的野莓,放回了篮子里,放在了靠近我的这一端。
我考虑了一秒钟,禁不住诱惑,掂起来送进嘴里。
“你很喜欢这个?”
“……嗯。”
“蓝色的也很好吃啊。而且还有很多。”
“不一样。”
“哎,不一样?”
“我记得小时候……”说出“记得”两个字,我不由一阵恍惚,“好像是……小时候。离家不远的小山上,溪边路边,春天的时候,都能找到这种莓子。它们开白色的小花,结红色的果子。果子圆圆的,一粒一粒的,甜甜的。当然不像蜂蜜那么甜,可是甜得很滋润,很好吃。”
“到处都能找到?那每年春天都可以吃个够了。”
“是啊。反正这种莓子吃得再多,牙也不会酸。而且今年找到一个好地方,吃掉大的红的,小的不好吃,不管它。明年再来,还会变得更多的。不过……要小心有毛毛虫躲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