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问候,不过语调间藏着是男人都能领会的一点点儿暧昧。
我喝了一口汤,尤里愉快地叉起一块羊排。
无论熟客,老板法雷,还是米莉卡托马斯,都没有管这件事。艾丽的确年轻,可她已经有足够的经验来应付这些不可避免的职业性麻烦。
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希望明天还能在这里看到您,像鲜花一样的小姐……这家又破又旧的旅馆就要倒闭了!几只野猪和野兔改变不了什么……但愿这一切不会连累到您,那样我会心疼的……您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邀请,来黄金玫瑰呢?黄金玫瑰的一切,才配得上您啊!”
我“咕嘟”一声咽下了汤,看看对面的尤里。尤里塞满羊排的嘴巴停止了咀嚼,瞧瞧对面的我。我们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砰、砰、砰、砰!”
艾丽在店中央的一张桌子上重重砸下四杯啤酒,看也不看桌子旁边的四个男人一眼,哼了一声,扬起下巴,扭头就走。
旁边一桌有个四十多岁、打扮挺体面的人见状笑道:“好辣的小招待。”
与他同桌的有两个人。坐他对面的和他差不多年纪,穿着件脏兮兮的袍子。听到同伴的话,当下头也不抬地接口:“是啊,真奇怪。刚才给我们上酒的时候,还挺温柔的。你注意到了么,她对我笑得那么灿烂?”
打扮体面的那个不乐意了:“喂,明明是对我笑的!”
这两人就此争论了几句,最后居然决定把艾丽叫过来问个清楚。到这时,坐在他们侧面的人终于拿餐巾抹抹嘴角,开口了:“好了,没看到艾丽她那么忙么?明天我们再来吃晚饭,到时候我给你们做个见证。快吃吧,啤酒烤猪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们周围几桌响起一阵窃笑,大家都当中间那桌四个人不存在。尤里吞下嘴里的东西,兴奋道:“那四个人是来捣乱的么?嘿嘿……大家不买他们的帐。他们为什么不嚣张一点呢?真可惜……”他又叉起一块羊排,狠狠咬进嘴里,用力挥挥叉子,“只要他们嚣张一点,我们就可以把他们扔出去了。”
我无奈地盯着一滴汤汁从尤里的叉子上飞到了我的盘子里。幸亏已经把羊排解决了。
挂在门口的风铃一串清响,一群八个人鱼贯而入。他们之中两个在腰上配着剑,一个背着宽阔的大剑,一个扛着一头尖一头平的锤子,一个拎着板斧,一个背着长弓。还有两位穿袍子的,手里都拄着一根法杖。袍子一白一红。除了红色袍子那位,他们每人手里都拎着几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