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出现,我连忙移开眼,努力把刚才看到的全部从脑海里赶出去。

然而,尤里已经搞掂了篝火。他熄灭两支火把,吁了一口气,在小杰森的另一边坐下来。却又忽然“咦”了一声,凑近来,伸手指指我的脚踝:“您……这是怎么啦?”

这家伙身上带着泥土和火的气息,虽然掺了汗味,闻起来……竟然还过得去。这一发现令我只想让他离得远点,于是硬邦邦扔过去一句:“没事!”

尤里诧异地看过来一眼,默然坐了回去。有一小会,他没有任何声响。而后他重新点燃一支火把,拿起他那个空瘪的羊皮水袋,起身朝下坡去。一边走,一边还寻觅着什么。

一头狼离开了它的同伴,远远地缀着尤里,跟了过去。我不得不打起精神以防万一。还好,尤里很快回来了,除了腰带上系的羊皮袋变得鼓囊囊之外,手里还有一包脏兮兮的东西。

见我盯着他身后,尤里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他弯腰放下东西,语气轻松道:“它没有恶意。”

这话自然令人大为诧异:“你怎么知道?”

尤里耸耸肩,在地上蹬个浅坑,一头将火把扎进去熄灭,搁到一边备用:“它还没有成年,而且也不饿,肚子是圆的。刚才只是好奇。”

这都能看出来?我瞄一眼篝火对面夜色里的四头狼,对此持保留意见。

尤里走近些蹲下身:“现在是春天,食物很多,狼大都一家子一家子地活动。”他朝那些狼一扬下巴,“喏,不怎么动的那两头里,坐着的是母的,趴地上打哈欠的,是公的。旁边老在换姿势的那两头,是它们去年生的,还没成年,都是小公狼,呆不住,好奇心强。过两三个月到了夏天里,它们就该自己出去了。还有一条小的,藏在母狼那儿。我们在这里,它妈妈不会让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