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指指下午胡乱圈出来的那块地方,忽然觉得有点惭愧,“喏,划了地基啦。要是你不喜欢这儿,另外找地方也行。北郡的人其实都挺好。只要别离太远,也别占了人家的地,他们不会找你麻烦的。”
尤里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可是……”他嗫嚅着往后退了一点:“我找不到斧头。”
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本人看起很凶吗?至于斧头……这倒不能怪他,是我疏忽了。于是不太好意思地摊摊手:“我忘了,屋里的确没有那玩意。回头借一把来吧……话说,没有斧头,你是怎么把屋子弄得这么整齐的?”那些枝条啊灌木啊,不是都要砍的么?
尤里眨眨眼,仿佛确认了什么,缓缓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接着,他指了指屋子门前。
——那儿搁着一把破铁刀。锈迹斑斑,厚钝不堪,正是平时用来劈柴的。
我忍不住瞧瞧破铁刀,瞧瞧尤里,又瞧瞧破铁刀,又瞧瞧尤里。终于,在尤里局促到落荒而逃前,勉强找到了一句合适的称赞:“你真是一个顶仨啊!”
而且是按乔治那样的家伙来算的。如果换算成查理的话,那可就是一个顶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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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问完那些杂事,进进出出,很快把储藏品搬进了起居室,整整齐齐地墙码在一起。
至于我呢,端着一小杯掺了蜂蜜水的葡萄酒……或许是掺了点葡萄酒的蜂蜜水?还有一小碟奶酪,溜进了卧室里。
平时钓鱼回来,吃不完的那些,要开膛去鳞,趁新鲜收拾了,晾成鱼干,好用来从杂货商丹尼斯那里换一些别的东西,譬如盐啊布啊奶酪啊,今天连这件差使都可以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