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干净,我带着他回小木屋。随便揉了点面疙瘩滚滚熟,把疙瘩捞出来,用泉水一冲,往汤里扔进去几块鱼干,煮一会,再加一小碟葡萄干。有饭有汤有菜,很不错了吧?

尤里局促地坐在桌子前的凳子上。那副样子,令我怀疑我家的凳子披了层刺猬皮。眼见我端出东西来,他直直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到得都摆到他面前了,这才结结巴巴地问:“都、都给我吗?”

这不废话!

他问得太酸,畏畏缩缩的,我看得有点受不了,叉起腰,摆出周扒皮黄世仁的架子来:“别看了,快点吃,吃完就要给我干活!卖力干活!”

他愣了一下,眼里一亮,点点头。

有活干觉得开心?这令懒人我十二分地不解。不过一想之下,旋即了然。有活干,便意味着吃了这顿还有下顿,也意味着食物来自自己的劳动。对于被那种无德商人折磨了好一阵的可怜人而言,还意味着一些……

尊严之类的。

这么一来,我倒不能空口说过就算了。可是,让他干什么好呢?我又没田要种,钓鱼更是不需帮手。

尤利几乎把脸埋进了碗里。面疙瘩和鱼汤的味道这么好吗?我怎么从来没发现……

不管怎么样,虽然没发出太多声响,他这吃东西的架势总是有点碜人,我可看不下去。于是走出来,坐在屋子门前不远的大石下,手臂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摆出“思想者”的经典造型,冥思苦想。

我到底能有什么活让尤里干呢?

好一会,终于想到了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