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缨心里还是怪不舒服的, 庄袭不该这样被人作践。这个剧本真是比她前面那些剧本加起来更作践人,这是从心理自尊上一步步逼迫人反抗,但要是真反抗的话,就如了这个副本的意了。
这都是演的,是假的,是不得已的!
她自我催眠着,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道:“朕让人给李氏女剃度了。”
庄公子温润道:“陛下仁慈。”
女帝道:“朕可是照着你的意思留了她一条命,你要怎么谢我?”
“臣是陛下的人,本该为陛下做任何事,却不是为了那无关紧要的旁人。”
女帝托着下巴欣赏他芝兰玉树般的身姿,哪怕跪着,哪怕几日不曾好好打理,他依然是那个一抬眸一举手便能惊动京华的贵公子,仪态气度无一不佳。
她眼眸微深,启唇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拿进来吧。”
随着话落,一行宫女捧着一个个托盘走了进来,那托盘上放置着的竟是一把把银制的各色刻刀、小锤、刺针,还有各色颜料,棉布等,看着便令人胆寒。
宫女出去了,殿门也被带上了,庄公子看清那托盘中的东西,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向女帝。
女帝今天仿佛心情很好,但那笑容却比直接发作出来的暴怒更令人胆寒。
她道:“朕近日迷上了文身,却苦于无人练手,你也知,那些凡夫俗子朕多看一眼都嫌,更不要说纡尊降贵为他们刺字雕青了。”
她说着还一边摇了摇头,十分嫌弃的样子。
庄公子微微低首,恭敬道:“臣愿为陛下分忧。”
女帝笑着站起来:“你说真的?”她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左右瞧了瞧:“那纹在哪里呢?脸上好不好?纹上朕的姓氏,或是皇室族纹,那样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庄卿是朕的人,免得再有那不开眼的跑来招惹。”
在脸上刺字是为黥刑,古来都用作对犯人的刑罚,或是防范士兵逃跑,总之是莫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