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他极尽哀荣。”
裴寄客说:“让开。”
任歌行嘴唇抿得像刀,捉着裴寄客不愿意松开,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战栗地苍白着。
他终于低下头:“鬼手,我求你。”
裴寄客肩膀一错,想躲开任歌行,任歌行借力闪身到他身侧,裴寄客伸手欲推,任歌行折腰闪过,脚尖堪堪落在断崖边上,一块碎石顺着断崖滚落下去,久久听不到坠地的回声。
鬼手停下脚步,任歌行摊开双手,示意不会拔剑,无言地看着他。
半晌,鬼手道:“你知道你在求什么吗?”
任歌行道:“求他能活。”
鬼手道:“你在求死。”
任歌行哽了哽,道:“万一不会呢,总要试一试。”
鬼手将他看住,半晌,道:“你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何以如此。”
任歌行愣了愣,反问道:“何以如此?他是我所爱之人,我必然如此。”
鬼手看了看他,良久,道:“那你就去试试。”
任歌行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意思?”
鬼手不再看他,偏过头看着远方沉默的山峰,道:“从这里再往西走二十里,有一个孤峰,断直如孤剑,那是它的主道场,也是唯一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