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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 王孙何许 771 字 2022-11-23

杨晏初道:“不是怕,是心魔。”

任歌行大剌剌地:“心魔也没有。”

“你就嘴硬。”杨晏初气得呲牙,一下子捏扁他的嘴。

任歌行笑而不答,眼神深深的,仔细看,有些发苦。

任歌行这人,爱说爱笑,时而犯傻,瞳仁深而黑,清澈明亮,再往里看,却看不见底儿。

不肯承认自己累,不肯承认自己怕,不肯承认自己心魔大得陷在徒离忧里拽都拽不出来,他就像个开天辟地跳出来的武神一样当自己是钢筋铁骨,火烛伶仃的天地一剑客,很混不吝,又习惯于把所有人挡在身后,杨晏初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任歌行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虽然不愿意说的我不会逼你,但是有难处,有委屈,有心结,其实可以和我聊聊,可以不止要一个抱抱。

任歌行突然开口,侧脸的神色已经恢复得安静而专注,他说:“杨儿,你看,有星星。”

杨晏初怀疑他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却仍然忍不住抬起头。此时星垂平野,四处皆是无人,烂烂星河横铺天际,流光万丈,天地间非常安静,只有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任歌行开口道:“若说是梦,倒也无不可。”

“……本来就是梦嘛。”

“也是。”任歌行笑道,“这样好的星星,除了塞北草原和梦里,再没有了。”

杨晏初道:“塞北?”

“嗯,”任歌行的语调也像梦境,“塞北草原的天很高,星子便也像这样又干净又亮。就着酒和歌,任谁都会醉的。这次不作数,什么时候我带你去一次塞北,我给你烤兔子吃。说来奇怪,”任歌行笑了笑,“遇见你之前,我常常想以后要是成了家,就需得安稳下来,遇见你之后,既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想起什么好山好水好景色,又都想和你一起去到处看看。”

杨晏初心头一阵热,几乎被任歌行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打得无言以对,半晌才勉强笑道:“我发现了,在梦里你不仅傻,还特甜。”

“什么话,”任歌行嗤道,“我什么时候不甜啊。谁要是跟了我,那可真是,唔……”

杨晏初偏过头叼住他的嘴唇,猝然吻住了他。

唇舌厮缠间任歌行轻喘着问道:“甜吗?”

他神色迷蒙,眼睛却亮,夜幕下星河银汉的光,全映在他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