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嘶,来,来了"
廖广峻又一阵在婴儿啼哭里回神,看了眼任何方。
"小师弟。"廖君盘顺着他大哥的目光看去,终于找回声音,奇道,"你怎么不拦他?"
任何方神色无辜至极,反问,"我凭什么拦他?"
自然因为男人不能进血房。
然这理由,不知为何,在场的没人能说出口来。
待到两次呱呱落地完毕,任何方已经精疲力竭。一因他被丁兰慧要解闷的要好吃的,差遣了整整一夜,二因关心则乱。任鑫任骉见他脸色不佳,一时俱不敢去探他口风。廖君盘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儿心喜难耐,丁兰慧折腾了七个多时辰,毕竟不是铁打,疲倦睡去。
里屋的丫环收拾妥当,任何方问了几句,看过一对小儿,放下心来,起身出了厅。任森迎上几步,抖开披风替他系了,扣上蓑笠,陪他去歇息。
任何方默默无语,和任森往自个院子里走。刚穿过圆拱门,任何方忽然顿步,扭头盯住任森。
任森心里别扭,不愿去看他神色,却也不曾往前走,就这么立在他身侧。
漫天鹅毛白雪间,身后院子里一派热闹似乎和这里无关,一时只余两人兀自僵持。
任何方猛然揪了任森领口,手上紧了松松了紧,竟有在发抖。几番启唇,最后长长叹出一句,"幸亏你没有生的时候。"
这话听起来实在多此一举,任森不由一愣,再看任何方,脸色不复人前如常,竟然是苍白里泛起红来。心下一动,已经明白几分,遂抄起他身子施展轻功,待到入了院子卷进内室,收拾妥当,在榻上捂着人盖严实了,才拥着人贴在耳边低声劝了一句,"都过去了。"
任何方不满,侧过身支肘居高临下直直看定他,"以后呢?"
任森闻言,迎视任何方目光,正是目光灼灼烁烁,却又清亮见底。电光火石间终有所悟,断然应,"不会了。"
任何方郁气一舒,软软躺下,眨了下眼想说什么,还没开口,眼皮已经沉沉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