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他这个兄弟,嘴里吐出妙手青面的名号,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江湖人。他又不是没尝过人世冷暖,听在耳里,怎么能不心下悲凄。
只是,淳于苍能怎么劝?
任何方的意思,是要教那池王爷不遂心愿一生一世了。
如此也好,眼下任何方总算有些事做。往后么,年长日久,或许会有转机。
否则
他难道劝任何方自己去陪任森?
于是,除了问问任何方打算,听听他冷嘲热讽,帮他泄泄闷气,就是看苗子不对的时候,岔开话头了。
"任兄弟此番起业,可想过找廖家相为助力?"淳于苍替任何方续酒,偷偷少倒了些,七分满不到。
"二师兄家仇已报,娶个媳妇续香火才好,何必劳烦他。"任何方答,而后自己微微一愣。
这番,提起二师兄,和提起大师兄,没有什么两样。
"说来,淳于兄也该成家了。令堂不曾提起么?"
"任兄弟的药甚好,只是,一辈子天天夜夜用,却也不好。夫妻结发,若异心,不如无。这是家母的意思,家母虽遗憾无孙无后,倒也不曾执意。"淳于苍无奈道,而后半玩笑地开劝,"廖君盘廖兄弟固然如此,廖广峻廖兄弟少逢家变,壮志未遂,任兄弟这番打算,他必然欣喜。难道任兄弟担心廖家兄弟以为你挟恩索报?"
他虽不知任何方早年的事,此番下来,却也隐隐明白任何方不是一般的厉害。如今武艺大进,心法上了一层,毒已排清,身子无碍。可再厉害也是一个人,任何方计划再周全,却也诸事颇多。他可不想万事开头,任何方忙得没时间吃点心不说,还操心得少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