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放的消息,都已经撒开了,齐瑞王治下四省亦有传闻。"任骉明白过来,禀道。
全心全意倾慕齐瑞王,得了王爷相许的少年,医了王爷手下一干重将,以及小王爷,最后死在齐瑞王的算计里。
故事,自然越精彩越好了。
任何方点点头。
任鑫用心记下其中医理,忽而顿悟道,"公子今日开给那小无赖疗隔年疮毒的药,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么?"
"不曾,那药效用好得很,就是金贵了些药材难得了。他无赖惯了,少有人会卖他人情,要弄全这方子,恐怕不容易。"
任焱同情地叹了口气,又摇头失笑。
一张方子,治了个流氓。
暮烟袅袅春已晚 四
六月初二。
子时过半。
鬼火磷磷的坟地旁,枝叶茂盛的林子里。
"墨剑公子"倚在树上缓缓滑落的年轻男子,拄剑竭力撑住自己,艰难地挤出字来,"前头那八人,也是你?"
"不错,是我。"任何方长剑前递,指向他咽喉,"你是最后一个。你武功的确比那些人都好。既然能逼得我伤你,今晚过后,绛衣公子的名头,江湖上自当响上好几分。可以瞑目了罢?"
"师父诚不欺我,天外有天,天外有天"那人合眼,跌坐,却不曾松剑。
任何方忽然侧头倾听。
任皛任焱略略对看一眼,看看任何方没有示意,也就依旧抱剑立在原地。
良久,一年方一十五六的女子从墓地那边跌跌撞撞跑过来。
脸色煞白,一脚上的鞋子掉了,如玉赤足鲜血淋漓,披头散发,草草套着外衫,显然刚刚在鸳鸯帐里发觉情人不见了。
"你怎么来了?!"绛衣起初大悲大痛,此时注意到,又大惊,"我明明"
"幸儿自幼被卖入青楼调教,还怕公子那点小小迷香不成!"女子扑到绛衣公子身上,也不管自己的脸撞到任何方不曾移动分毫剑上,划了一道长痕,"公子要走,幸儿自当相随,可幸儿胆小,怕上吊怕吞金怕投井,公子替幸儿赎了身,疼幸儿疼了一年多,如今还请公子疼幸儿到底,给幸儿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