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动内力逼出带了残毒的污血,甩甩手指,归剑入鞘,掏出伤药撒了些粉。
手上,伤口触药立收。
地上,毒血所及之处,野草立见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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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回头,果然见得任鑫任骉在院中看着。
一夜露湿了他们的衣衫。
任骉山上打猎救回来的本地女子,从房门里探出些来,也怯怯地打量着。
任何方朝他们略略点了点头示意安好,掠了出去。
屋后不远,便是莽莽山林。
无须竭力用功,由内息自如流转,稍稍提气,已如大鹏般乘风而行。
足尖偶尔在树梢叶尖轻轻一沾,立刻,又飘出下一个几十丈。
衣袂乌发,在劲风中烈烈,五脏六腑,在吐纳间清透。
任何方一路朝山峰尖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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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悬崖,雪峰之上。
"原来,在世为人,其实不过旧事重演。"任何方举剑对日,另一手顺了顺上头旧旧的剑穗,"那么,我许人世间一方平安富足,人世须让我讨一个公道。"
明晃晃的阳光从剑穗间隙里,射过来。
任何方在一片白耀中瞳孔收缩,眼睛却眨也不眨。
金白光华中,再次看到,那片平原上与骑兵恶战的狼群。
那些前仆后续,赤红眼迎着火把而上,撕裂马腹,掏出马肠,扑下骑兵,咬断咽喉,自己却也被马刀腰斩,被乱箭射杀,被枪矛刺穿的狼。
那个绿眸黑发,浴血尤笑的兄弟。
那些纵野马群来相助,又豪爽朗笑拍肩辞别而去的人。兄弟的兄弟,亦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