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蝴蝶!"丁兰慧草草擦了脸上易容,露出原来的美丽脸庞,满身狼狈之中,一双眼睛尤璀璨非常,"你就咽气吧,我一定把你扔去喂最臭的野狗,然后带了你儿子嫁个七十岁的丑八怪,让他叫人家爹爹!"
"儿、儿子?"白衣公子早成了血衣公子,正靠在褚仁医身上,"我哪里有儿子"
"那晚解你的醉尽欢,你以为你真和那老得掉毛的母马过了一夜么?"
"做什么瞒着我?"男人的声音极尽温柔了一瞬。和他平日里用的不一样,没有那种温文后面的自持疏远。
"没那事你都老缠着我了,被你晓得,我还怎么过日子。"仿佛在说苍蝇怎么能不赶。
"你"
"不过你现在要死啦,再也不会那么麻烦了,有些事总得知会你一声,也省得再去祭拜。"语调得意洋洋。
任何方于左架右招之中同情地回看了眼,心道这人还真难得穿一件白衣不花的,虽说,那白衣上用一色白线绣了百花图。
而后一递右手,剑柄撞到一人胸口大穴,同时旋身俯低让另一边来的重招。
他的剑,尚未出鞘。
昔日在花丛中来去,片叶不沾衣的翩翩林公子,此时明明已经伤得快要咽气,却生生被一个女人气得活过来。
偏偏这女人,正是那林公子拼了一身重伤,拼着最最引以为傲的脸尽毁不管,九死一生,不,十死零生,从大半个时辰前临波楼骤然大变里舍命护出来的。
"你!"林蝴蝶全身一抖。
"我还要把他养得唇红齿白,给他用贞洁带,教他以妻为纲,在他弱冠那年给他娶一个四十岁的丑女人来破他的童子身!"
四周打斗的人大多是男人,此言一出,不管穿一色青衣使一色长剑招式一色开阖沉稳的,还是身法诡异时不时拿个什么虫子当暗器的,不管穿褂裙戴银耳环耍双弯刀的,还是素衣长衫以扇萧之类的雅物为武器的,不管刚刚出道拼杀之中破绽层出险象环身的,还是沉静冷锐眼看六路耳听八方尚有余力的
不管少的老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香的臭的净身的未净身的
统统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那满身血迹的人僵硬了一弹指,猛然一口血瀑喷得半人高,而后软了下去。
"大师兄?"丁兰慧蹲下身去问抱着那可怜公子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