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任何方对此并不执意,他的眼神已经溜到了桌上。
盘子盖着的饭菜依旧将几缕诱人的热气轻轻缓缓地吹了出来。
任森回头看去,了然。
既然任何方一醉一浴一睡间,把那些无奈悲悯伤怀忘到了一边,他当然求之不得,这点小小的要求,还是应得起的。
起身过去,连带托盘端回来,搁到榻边,自己也倚了床柱坐下,一个个揭了盖,道,"公子的晚膳还没用,这是刚叫小二送来的。"
任何方立即眯眯笑开,从头到脚裹紧在被子里,蠕动着,翻身团坐了,往任森那里挪啊挪,朝饭菜凑过脑袋去。
他怀里抱了手炉,那黄铜手炉烫人,裹在了一大团巾毯里头才能入得了怀。此时连人带炉,把厚厚的被子撑成圆滚滚一团。偏偏这团东西上头些的地方还露出一个脑袋,头发又是包在暖长巾里的,看上去模样分外滑稽。
任森看得清楚,任何方目光先是落在糖醋排骨上,再看向菜秧炒山菌,又溜到贝丝瘦肉白菜羹上,最后盯住了鳝丝笋条豆腐丝,于是替他夹了鳝丝,和了一小勺白米饭,喂到他嘴里。
终究还是忍俊不禁,破例弯起唇角,勾出抹笑意。
任何方略有不平地白了他一眼。
--是谁说得捂着的
下一刻,吸吸鼻子,循着香气,任何方乌溜溜的眸子又盯上了旁边一屉细面梅贴,清香四溢的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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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任骉推门进来。
脱了蓑笠,换了衣服,放下些药材,拎了包小小的吃食,上了楼,刚刚到外屋,止了步。
"这个。"喜滋滋。
"恩!"好吃。"这个。"
清脆的微响--勺子碰到碗的声音。
"呜呜!"嘴巴没空的时候能发出的最愤怒的指责。
"抓仔那揩!"有些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