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鑫他们也跟着上来,落稳身姿,正看到任何方和面前细枝上一只灰松鼠,鼻子对着鼻子。
任何方看着小家伙迷茫的样子,伸出两根指头捏住它抱着的松塔,轻轻一用力,那松塔顿时碎作片片鳞片,里面三角形长着薄翼的种子随山风四下飘散。
粲然一乐,任何方身形陡然拔高,逆着层层遮蔽下隐隐约约的水流,轻踏冠顶枝条借力,飘掠而去。
黑背枭再也忍不住,从任森肩头一跃而出,振翅赶了上去。
"游鸿。"任森低低吐了两个字。
任骉任鑫互看一眼,相视一笑,施展轻功,紧紧跟上。
他们身后,那只松鼠从那双和栗子一样大的黑色透彻的眸子中回过神,疑惑地转转脑袋,看看自己两个小小的灵活前肢间的空空如也--咦,我的松塔呢?
不过松鼠这种家伙的记性向来不好,它立刻又被隔壁树上满满的野榛子吸引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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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时,四人寻到了那水的源头。
一根上了年头的黄杨木横跨悬崖两岸,这头略低。那水就是从它已空了的树腹中留过来的。
任何方踏上树干,掠过十几丈。
这一边,树干从树根处断裂开时,不知是风力,碰撞之故,还是其他原因,移位了丈许。旁边正是一条从高处淌下的小溪。本来流到崖边,化作一线飞瀑而下,水汽打散在空中,就此消散。不料被这中空的树干接了些水送到对岸去,引来了任何方他们四个。
四人相视而笑,都知道源头不远了。
山风吹过,崖边已经没有了人影。他们早已再次没入郁郁葱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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