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两人对坐慢饮,有一搭没一搭随口说着些江湖旧事,山野趣闻。
酒至半酣,任鑫终究放不下心,扯着那两个出来,一起在旁边坐了,顾了他们的公子。
虽说任骉有些和淳于苍不对盘,可那不是针对他眸色而生的。淳于苍当然知道他恼的什么,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几分羡慕几分好笑之外,并没有什么芥蒂。加上这般的时候,哪里会无聊到搬出旧疙瘩来堵气。
何况,酒这个东西,本就是人多兴致高的。
当下,五个人喝得酣畅。
其间任何方提起白首峰,信誓旦旦早晚一定要去。淳于苍便接了口,把那山里能落脚的地方,野趣的幽景,多毒物的危险之处,一处一处给他们几个数来。头一次不用忌讳对方问及"你如何晓得"之类的问题,将山野草漠上自己熟悉的东西讲给通情晓谊的人听,这对淳于苍而言,是极其愉快专注,又带了几分自豪的体验。
说到后来,两人干脆约好了英雄会过后,商量个时间,进山去。只是眼看秋末了,年前怕是赶不上爬山涉林的好时节了。
因为第二日有事,亥时过了几刻他们便散了席。
"任何方。"淳于苍走到厅里,正拐向自己房间,忽然出声唤,没有如常称呼他为任兄。
"何事?"任何方闻声回头,一手把玩着手里半截青铜面具,一手刚刚轻敲了下自己的肚子,打出来个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