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上了药。
拿了脏衣,慢慢小步端了脏水出去。
没有如常般直接泼下去,沿着下水的竹管缓缓倒了。
直起腰,伸手探了探夜风的方向。
进了自己房间。
打开包裹,拿换洗的衣服,着了身干净的。
点了火盆。
拔剑。
把脱下的外袍,还有中衣里衫,细细割成小条,迅速烧干净。
端了空盆回去。
环顾了一遍,默想了一会,松了口气。
点起一段安神去味的无息香,把西边的窗开了一条缝,将香炉搁到风口。
尚坐不得,于是倚在窗边立了,隔了屏风静静注视那人终于安分下来后的恬静睡相。
--公子教我们的东西,真不少。
无事可做。
忽然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那人分批带他们下山。
他们这个才十来岁的公子,站在繁华喧杂中,指指翠红楼,说--你们自己去玩吧。过了今夜,就都不再是青涩小子,而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了。
第二天,兄弟几个一起从楼里面出来。
扑面迎上了白晃晃的日光,喧杂繁闹的街道。
那一瞬,在哥几个笑闹的打趣里,他忽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