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这一吓,他手脚忽然就不抖了。
任森一点点松下身子,将背脊倚在床头立柱上,斜斜靠了,侧坐在边沿上。抬眼扫了眼天色,又将目光移了回去。
以往,他这公子,衣不解带备了银针参汤丹药之类,守了伤势厉害的兄弟,挨上个通宵,也是有的。
可哪里有谁会有机会,见到公子他自己,静静酣然的时候。
这会到天明,不过还两个时辰左右。任森舍不得移开眼,那是自然。
--以后么,还是千万别再有这样的时候才好。
宁愿公子辛苦守人,不要公子被人守。
最好,公子守人也用不着。
胡思乱想着,任森看得清楚,任何方浅浅地拢了拢眉。
不由低头俯首,一边去探他额头。
手掌贴上的时候,任森松了口气。
--并未突然再烫起来。
被任森的手触到,任何方顺着来势蹭了蹭,使劲蠕动着往他这边挪了挪,脸侧垫枕了被子一角,贴到了他髋侧,一边从被窝里伸出一臂来环上了他腰。
任森惊得差点跳起来,僵了身子,不禁出声问,"公公子?"
"嗯"任何方软软长长地应了声,把他往自己那边揽了揽。
任森大骇,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当作抱枕扣在两臂里拥了上半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