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元和任仲遥照旧隔着棋盘对坐,只是地点挪到了厅里,盘上摆的不是棋局,而是阵法。
廖君盘扫完院里最后一条小路,搁了扫把,灌了些茶,看看门口,道,"我去那边问问有没有消息。"
任仲遥示意随意。
这两年任何方常出门下山,联络就靠前些年他手下训出来的几只枭。
任仲遥并没有收了十五人入门,任何方也没有这么要求。他们十五人习的武艺心法是任何方从任仲遥早年收集抄录的武谱里找出来的,属于上等功夫,任仲遥亲自确认了最合适配合阵法用。毕竟武林中,本门心法剑法是不传之秘。所以,为了避嫌,有事一般都是这边的过去问问。
少年人相处融洽,任十五把任何方当主子,对主子的师父们当然敬畏。任何方管得妥当,下山的机会又不少,开头几年十五人还常常合力猎了大野物去换些用度,后来的就不用了。他们的行当任何方没和师兄姐提,但每次任何方撒出廿竹片,江湖上当然有风声。三个师父自然明白,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这些年各过各的,相隔五里的两边邻居也算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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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父,小师弟这么迟还没有回来,等他到了您一定要罚他!"丁兰慧唯恐天下不乱。
任仲遥听到那个"您"字,挑挑眉,反问,"罚什么?"
"罚"罚什么?
蹲马步?任何方一贯早起勤武。
背药经?他五岁那年就了如指掌了。
解阵法?有阵法他还不会解的么。
做菜?为了自己的口福着想,还是算了罢。十三岁的师弟,从来没有上过灶台,做的东西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