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池徵雍都没有注意到,他避开了来历姓名这些敏感的话题。江湖故事多少在寂寞的岁月里听过一些,隐隐约约知道是容易被人忌讳的问题。这少年看上去虽单纯得很,池徵雍却不敢唐突,只是在心中揣测。
-- -- -- -- -- --
"咦?"任何方咬了口桂香芙蓉饼,又递给池徵雍一根翡翠鹧鸪腿,忽然惊讶道。
"怎么了?"池徵雍左手饼,右手鹧鸪腿,有些担心任何方掉下来,还有些担心他倒挂着吃东西呛到,或者积食不良,小心地问。
任何方挠挠头,"你印堂发黑呢。"
""一般人听到这话本该生气,池徵雍却只觉得悲哀,垂头别开眼去。
印堂发黑,血光之灾,在这宫中并不希罕。而导致他印堂发黑的根本,却是自己的哥哥。
面前这少年为了他师兄来找药,他们肯定感情很好吧,师兄弟尚无血缘关系都如此
自己家,却兄弟阂墙
"别担心。"任何方道,在腰带里摸索着掏出两个丸子,"这是师父给我的保脉护心丸,你要是忽然觉得快要晕倒了,就吃一个,然后喊太医。"
"嗯。"池徵雍把饼塞到嘴里,腾出手接过一个,"另一个你留着自己用。"保脉护心,听起来像是有心疾的人用的。
他并没有说出口的是,血光之灾,不是晕倒。若是一杯鸩酒,什么丸子都没有用。
"师父给了三个,我已经留了一个啦。"任何方伸伸手,示意池徵雍把另一个也接过去,"印堂发黑,不过不是十分十分严重的样子。嗯你半年里不要杀生"春猎你也就别去凑热闹了,免得成池鱼,"应该就过去了。"语气里颇有安慰之意。
池徵雍心下一暖,兼有些哭笑不得。
这这感情是遇到小算命了。不是十分十分严重,减一层,那就是十分严重了。可是自小到大,除了母妃和母妃的老嬷嬷那里,还从没有人对他好,又怎么忍心说实话。当下接过,收在随身锦囊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