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
任何方举目望望天,又叹了一口气。
空气里飘来微微的皂角香,任何方不用回头,也知道二师兄已经把衣服凉好了。
这一院三大四小,只有自己从来不洗衣服。二师父是不用说的,难得大师父平时懒懒的,偶尔也会抢了衣服去洗,似乎总是刚好在二师父不便的那些日子三师父从小自理惯了,也是照着这般要求门下弟子。只是自己刚来的时候实在小,大师兄手重了些,三师姐不够年纪照顾拉扯小孩,于是二师兄就包了自己的衣食。吃饭现在是不需照顾了,偶尔有太远的菜,提气跳上凳子站直了伸胳膊去够就是。
而衣服,却还是二师兄在料理。
当初离家他乡求学,打工赚的钱首件买的就是洗衣机。不是不会洗,纯粹
任何方承认自己懒人一个。
其实小师父当初这么安排未必没有他的道理。小孩子最容易磨去人的狠煞悲愤。特别是那次,二师兄一时出神,让原先那个溜出院子溺水后,二师兄发呆咬牙的时间少了很多。小师父再接再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自己和二师兄住一块。
大师父听说不用二大一小三人共眠,求之不得。
因为内疚,以为自己冷冷古怪的性子和受惊有关,二师兄这些年一直特别留心照顾自己,动不动就捡个小动物回来就是其中一样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