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却偏偏是这么巧。
宋济宁家中父母早亡,他自己学识出众,几年前考了科举进士出身,便被赐了官外放,只是宋济宁生性随意,颇有看透世事的慧根,又不喜俗务缠身,便在一年之后辞官归乡,宁可自由自在,也懒得去官场上与同僚应酬往来,党同伐异。还家之后,他便三不五时出门散心,最远的时候到了泉州那边,却碰上一群马贼,差点性命不保,刚好薛五娘路过,心血来潮顺手救了他。
美人被救,以身相许是千古佳话,只是宋济宁七尺男儿,想以身相许只怕人家还不要,他性子平和淳朴,不爱与人争长论短,却对救了自己的女子心生好感。自古烈女怕缠郎,纵是薛五娘那样洒脱的人,与他天天朝夕相处,也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何况宋济宁的为人从品行来说,也是出类拔萃的。
两人理所当然地成了亲,也幸而宋济宁家中并无高堂,这桩婚事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陆廷霄更不会做那种棒打鸳鸯的无聊事。
薛五娘讲罢,与宋济宁相望一眼,两人情意绵绵,不言而喻。
“好一桩传奇佳话,我只道薛堂主性情潇洒,没想到婚姻大事上也是如此果断。”沈融阳讶然失笑,他本以为,以薛五娘的为人,就像某书中五毒教那位蓝教主一样,一辈子也不会成亲的。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若能遇到知心人,也好过一个人孤独走下去。”薛五娘毫不羞怯,宋济宁便在一旁静静听着,边听边笑,也不斥责她行径大胆不合礼教,得夫如此,确是天作之合。
自宋府出来,是小镇一片整齐的青石路,现在正是早上最好的时间,街道上人声纷杂,买卖吆喝,讨价还价,却是一副世相百态图。
两人走出热闹的地段,来到近郊小道,此时正是三月初春,风景正好,梅花未凋,桃花争妍,落英遍地,草长莺飞。
“此地清静宁和,却是隐居的佳处,可惜筵席总有曲终人散的一天。”沈融阳看着眼前美景,微微叹道。
陆廷霄也静静地远目,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