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池迟的动作,或者说,是申九的动作。
她的指尖儿慢慢摩挲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果然摸到了属于自己的血滴,她看不见,她手上的动作已经把血涂抹在了半个面具上。
只看见那熟悉的殷红,就在她自己的手上。
前面的时候,申九的动作一直是游刃有余的,甚至有些玩世不恭嬉闹的样子,在这一刻,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向拿着鞭子其实心里已经无比慌乱的老郭,她只说了两个字:“很好。”
喑哑的声音紧扣着人的心底,让所有人都觉得一股凉意在胸腔内盘旋而过。
转手抽出自己的腰带,打了个对折,用手握住两端,申九似乎笑了,人们唯一能看见的是她的眼睛,弯了一下。
那是笑容?为什么带着诡谲的气势?
抽出腰带这里本该是在和鞭子对打的过程中出来的动作,因为对方太放飞自我,导致池迟一直没有机会抽出自己的腰带。一个武术行家的自我放飞,足够她这个年轻人疲于招架,就算天赋再好平时再勤奋,她学武的时间也只有一年而已。这会让她畏惧么?就像申九孤身一人面对着六大杀手,她会恐惧么?
不会。
在沉默中磨出来的孤剑,是她,也是申九。
猛然拉扯折叠的腰带,硬质的布料相互拍打发出了声响。
这个声响提醒了那个姓郭的汉子,这一场戏,并没有结束。
鞭子打来的时候,那腰带在申九的手里一拉一抬,刚好夹住了鞭子的力道,鞭子灵活,布制的腰带也有别的武器没有的韧性,这韧性纠缠着鞭子,让对方的武器受制于人,挣脱不得。
纠缠中,折叠在一起的腰带随着女人的手臂一拧,趁势套住了长鞭,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抽出鞭子的时候,申九一个箭步窜到了对手的面前,以鞭子为支点,仗着对方自己拉扯着鞭子的力道飞起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那人鞭子脱手,自己也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