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星的印象里，这是两年多以来，唯一一次，他跟木嘉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

不是统治者跟下属，不是施暴者跟受虐者，而是平等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彼此平等的互相对待。

他很快活，抱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喝完了一杯，又看着木嘉屈降贵遵的给他倒上，呵呵的傻笑个不停。

木嘉瞅他一眼：“……傻。”

知星嘿嘿的道：“我本来就不聪明。”

他脑子反应慢，以前虽然成绩好，但是因为足够努力和用功，跟天赋的关系就不大。

“不过我虽然要走，但是肯定不会亏待你啦，我会把我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整理出来一本书，你对照着来，至少一些大的灾祸是能躲过去的。”

“而且你这么优秀，到时候肯定会把这个国家领导的更好……”

他叽叽歪歪的说了一大通，但木嘉没有理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若有所思的道：“……你似乎特别喜欢oga，为什么？你明知道，oga都看不上你。”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直接说出来还是有够伤自尊。

知星呐呐的，但还是忍不住辩解：“我是喜欢oga，但是也不是那种喜欢啊……我就是觉得他们很好，很善良。”

不会对他冷嘲热讽，也不会随便的欺负别人。

在他愚蠢和平庸的人生里，所有能得到的温暖和善意，大部分来源于这个人种。

知星感慨的道：“……我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因为没有钱，要去做兼职来补贴生活。”

“端盘子，发传单，超市推销员，我都是做过的，那时候成绩比较好，还是做家教会合算一点，还能顺便复习。”

“我有次接到一个报酬很优渥的工作，是给一位学弟补习专业课——我那时候恰好很缺钱，呃，好吧，我是一直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