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安慰吗?身体的慰藉吗?
想让她告诉他,这都不是他的错吗?
谢玉璋不是不能温柔地抚慰他。但她想,李固该醒来了。
“宫闱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她说,“你是皇帝。先是皇帝,然后才是丈夫,才是父亲。你的后宅,注定了不是普通的后宅。宠爱之争,太子之争,大位之争,从你第一个儿子降生,从你登上帝位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李固把她箍得更紧:“谢玉璋!”
谢玉璋垂下眼眸。
“你到我这里来,是因为没地方可去了吧?对后宫的女人都失去了信任吗?”
她问:“是谁做的?”
但李固沉默地没有回答她。
谢玉璋道:“你把她们看作妻和妾,看作家人。可你得明白,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想当皇后,然后当太后。”
她听到李固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
李固咬牙问:“我不配有家吗?”
谢玉璋平静地道:“你已经有了帝位,不能贪心。”
李固松开了手。
谢玉璋从他腿上站起来,她还不及转身看他,他已经站起从她身边大步走过去,离开了。
皇帝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茶釜中的水都还没沸。
他走了,侍女们才敢进来。
水正沸。
永宁公主坐在榻上,勺去一勺水,投入茶末,再将前水倒回釜中,平静地煎茶。
第二日傍晚,李固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