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婉叹道:“羡慕你在宫外,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
谢玉璋道:“多少人羡慕你,郎君、儿子、高位。”
邓婉道:“不过墙里墙外,都看着对面好。”
两人说着话,有宫人匆匆来报:“二皇子发热了。”
邓婉一惊。
谢玉璋立刻道:“快去快去,别管我,我又不是外人。”
邓婉道声罪便匆忙去了。
宫人送谢玉璋离开。谢玉璋回头看了一眼景澜宫,内心里隐隐不安。
似是应景,接下来几天都阴着天。
四月二十六那日,二皇子夭折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彼时谢玉璋正邀了林斐和杨家的几个表姐妹在公主府雨中赏荷。
除了林斐之外,其余诸人全都嫁过了,好几个都做了母亲。
薇薇三月里才出了月子,新作母亲的人,哪受得了这种消息,当时便难过得落泪了。
林斐朝谢玉璋看去,却见谢玉璋的目光落在几案上的茶盏上。
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又不是神仙,并不能改变所有她们期望能改变的事啊。
小儿夭折这等事,实在太常见了。要过了五岁才算真的立住了。
虽是皇子,但未成年夭折,百官百姓倒也不必为之守孝。
只李固的陵虽已经圈了地,但还没有正式开始修,却想不到先要修皇子陵了。
谢玉璋照旧依然等到三十那一日才入宫。
李固在后殿见她,没有表情。看了她半晌,道:“你好硬的心。”
谢玉璋默然片刻,才道:“非是我心硬,实是这几日,我就不该出现。陛下该多伴淑妃。”
李固想起邓婉麻木呆滞的眼神,殿中安静许久。